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涔,现代汉语词典释义为积水、雨水多。还真是,先天艳阳高照,第二天便是烟雨濛濛,让我们采风团一行见证了神州瑶山果然不负这涔天之意。
江华多山水,千山万岭,千沟万壑,形成九冲十八湾,九江十八溪,汇成了瑶族母亲河——冯河,它是潇湘之源。冯河与西河汇合后成为潇水,在已故的著名作家叶蔚林的笔下,这是一条没有航标的河道。它穿行大瑶山百里峡谷后,到达现在水库大坝矗立的山口而变成了涔天河。
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。因此处古木参天,终年云雾萦绕,逶迤如白色雾龙。天上的龙爱上了这方山水,常年徜徉于此,卧成一条永不干涸的雾龙河。后来,天龙留恋人间,与一个叫“凤”的姑娘成双成对,被天庭称为“花心”。龙、凤聚在一起,置身其中犹如天上人间,故称为天河。位于库区内建于清朝雍正年间的雾江乡和花江乡名称也由此而来。
早餐后,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,我们来到狭谷中的涔天河水库大坝下。此时,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座隐隐约约矗立于云雾中的堆石坝,它横亘在涔河之上,如张开刚劲的双手,挽起两端的山峦。原来看似也还伟岸的旧坝,已被它高大的身躯挡住,藏于身后而羞于见人。坝下厂房施工现场,那高耸云天的塔吊,也在它的俯视下,小心谨慎地转动身子,似乎向它不停作揖。大家以一种敬仰的姿态,频频将相机、手机镜头瞄准,将它雄壮的背影定格,印在记忆的心中。
上到114米高的坝顶时,举目四望,但见库区内山水相依,薄雾弥漫,影影绰绰,透露出瑶家山岭的一份神秘。眼底略显清晰的建筑物,就是那即将被淹没的老坝,只露出了一个孤零零的坝顶。可想而知,在几年的施工建设中,水电工人们度过了多少烟雨濛胧的日子,奋战在工地一线,他们忘我劳动,无暇欣赏这飘渺如梦的瑶山风景。甚至当大坝完工后,还来不及细细看一眼自己的杰作,就又奔赴到新的工地。
来到水库边,一艘快艇早已等候着我们。白色的快艇犁开一溜水道,向雾中的库区深处驶去,船舷边溅起的水珠飞扬飘落,形成一道水帘,探头朝外望去,一股沁凉而清新的山风扑面而至,令人神清气爽。两岸雨霁山岚,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,时聚时散,忽而薄若蝉翼,如丝如缕地飘浮在山岭树梢之上,忽而浓烈厚重,密不透风地将整个山头包裹。面对这如诗如画的景致,大家不顾风吹雨淋,不时钻出船舱,站在船头摄影拍照。兴奋之中,有的吟诵诗词,有的张开双臂,发出阵阵声嘶力竭的呐喊,直惊得鱼跳鸟飞。
涔天河公司李董事长指着对面云雾缭绕的山,深有感慨地说:“整日里看山,天长日久,也能看出一些诗意来。”难怪,这位从瑶山走出来的汉子,十年前就出版了一部《沧桑瑶山》的诗集,书中5600行诗抒发了他对瑶山醉心的感动。正因为他对瑶山这份挚爱和付出,使他后来从一位瑶族诗人成长为当地的父母官。当涔天河水库扩建工程开工时,他又肩负重任,担任了这个“水利一号工程”的建设单位法人代表。我想,那连绵起伏的瑶山,涌波叠浪的溪河,错落有致的瑶寨,梦幻飘渺的云雾,都给了他创作上无穷的诗意和联想,以及倾注了他对故乡无比的热爱之情。
一会儿,前面出现一座横跨江面的钢索吊桥,这是瑶民走出大山的交通要道,也是库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弃舟登岸,我们朝吊桥走去。听当地人介绍,这里分别建有两座200多米长的钢索吊桥,一座为龙桥,一座为凤桥。在桥的两端各建了两个览胜亭,上书“瑶池云影”、“天河飞虹”、“江亭烟霞”、“雾桥松风”等。亭子外梁雕着龙、凤,龙腾天下,凤舞九天。亭子内梁刻着瑶民对歌、打猎、放牧等民俗风情画,栩栩如生。与吊桥相望的湖心亭,伫立于水中央,成为这天河瑶池中的点晴之笔。身处亭台之上,举目四望,山环水绕,烟雨缠绵,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啊!
“每游山泽,辄留连忘返。”尽管大家沉浸在这美妙的瑶池风景中不舍离去,但不得不说再见。此时,雨仍连绵不断地下着,然而,在文人们眼中,这江南烟雨中的涔天河更显其美丽和妩媚。记得 2012年8月5 日,涔天河水库扩建工程举行隆重开工典礼,其时,雨如天河之水,涔涔而下。也许,在别人眼里这是个不好的天气,但在水利人眼里,却是一个好兆头,意味着风调雨顺啊!之后,涔天河大坝处竟展现出绚丽的彩虹,这不昭示着涔天河扩建工程美好的前景么?
在回程的车上,李董事长对我们说,“涔天河水库今年11月将下闸蓄水,明年4月第一台机组发电。”他指点着对面山腰上的瑶民村寨和身后的吊桥等建筑物,“这些都将淹没在水中,届时涔天河水库将比现在大15倍,成为百里瑶池天湖,100多座山头和岛屿散落其中,一个人间天堂、凡间仙境就将展现在人们面前。”
听了李董事长的介绍和描绘,大家对未来涔天河水库的美好十分向往,纷纷相约到时再来游湖赏景。这时,吊桥上悬挂的“支持涔天河扩建,加快移民搬迁步伐”大红标语映入我的眼帘,侧首仰望山上忽隐忽现的房屋,我想,为了建设涔天河扩建工程,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老百姓作出了巨大的牺牲,3万余名瑶民将离开故土,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,在他们内心里有着怎样的不舍和纠结啊!然而,为了国家重点工程建设,他们识大体顾大局,义无反顾地搬迁而去。诚然,政府也没亏待他们,几个规划有序、配套设施齐全的移民安置点,一栋栋居民大楼拔地而起。那漂亮的粉红色外墙装饰,将预示着移民们今后的生活更加红红火火,绚丽多彩。
我们有幸见证了涔天河水库扩建工程如火如荼的建设场景,更憧憬那碧波万顷、鱼欢鸟鸣、如梦似幻的瑶池美景。涔天河,等着吧!相信不久之后,我们还会相聚在这里。